行走于山水之间,体味林泉之清秀,悠哉,美哉,我亦向往。然而有一个去处在我心中却远远凌驾于它们之上,那就是极富神话色彩驰名中外的湖北——“神农架”。 “神农架”听名字也许没有一些名山大川那么响亮,也或许有人已把它遗忘,但是它的自然景致,资源扩展度,文化内涵,与俊美灵秀的五岳相比,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那儿山高谷深,林海苍茫,藏娇纳秀,多种奇异动物神出鬼没,是一个神奇无穷谜一样的地方。“神农架”一个有着古老而美丽传说的地方,一个精神文明的源头,美丽的生态园。一个让世人仰视, 一个可以倾听到神的语录,接受神灵洗礼的天梯。我站在无神论的队列,可我相信它是神,它是那远古文明的化身。 神农架群山巍峨的耸立在长江和汉水之间,千峰攢蔟,万壑争流,朝云暮雨,云蒸霞蔚;神农架是一片神奇的山林,林海茫茫,郁郁葱葱,其间生长着珍贵稀有的植物,深藏着举世称奇的飞禽走兽。让我在审读神农架这部绿色天书时,惊叹大自然的生花妙笔是多么的神奇! 有人称神农架既有黄山之奇,又容庐山之秀;既有泰山之壮,又纳华山之险。诗人徐迟曾赞美说:“大三峡不如小三峡,小三峡不如神农架。”诗人的这种感受,如今竟成了神农架人和游人的口头禅。 我的感受是,三峡之景壮观秀丽,一目了然;神农架之景则宏大而妩媚,朦朦胧胧的样子,教人难识其尊容仙面,许多奇景异象还藏在未知的神秘之处,给人留下了许多难解之谜和美妙而丰富的想象。 当我走进广阔无垠的神农架,仿佛闯入了野人的神秘王国。我在深山老林中跋涉,处处嗅到野人散发的气息,有多少人在这里寻梦,期待着那震惊世界的一刻。 我走进古老原始的神农架,犹如跨进悠悠历史的长河。岩石印下冰山擦过的痕迹,古木刻下岁月流逝的年轮,每一座山峰都让你魂牵梦绕,每一条小溪都对你娓娓述说...... 我走进丰富多彩的神农架,宛如进入了动植物的乐土。银杏梳妆,鸽树起舞,仙草江边一碗水,灵芝七叶一枝花,我在深林中与金丝猴共舞,我在溪流间听娃娃鱼唱歌...... 我走进美丽幽静的神农架,好似走进安徒生的童话天堂。时间在这里好像凝固,世界也停止了喧闹。我在温泉中洗去凡尘,在绿色的大自然里畅想。岁月如能倒流,我原回到地老天荒...... 我置身神农架的高山之上,其实就是置身在云雾之中。云雾一阵阵飘过来,轻轻地缠绕着你,你就如在天宫徜徉漫步的仙子,别有一番滋味涌入心头,教人好生惬意。有时,一团云雾涌过来,岂是“十步之外不辨人马”可比拟,简直是“对面相逢不相识”了。神农架观云,燕子垭是最好的去处。 每逢雨过初晴,刘享寨西麓的紫竹河谷便成了一片云的海洋。洋不知有多深,只见洋面波涛汹涌,卷起千堆白雪;也不知有多宽,唯见洋流奔腾起伏,连着遥远的天际,不知哪是洋,那是天。然而,最妙的还是云海之上偶尔会悬起的一轮五彩光环。它形似彩虹,却又不是彩虹,点缀在天幕之上,宛如一枚璀璨的玉镯。它色彩分明,柔和协调,镶嵌在波峰浪谷之间,酷似一架缓缓滚动的佛辇,这就是举世罕见的“佛光”。据说,中央电视台的同志曾摄下了珍奇的画面。他们说,我国历史上仅在峨嵋山发现过“佛光”,如今在神农架又发现了,可见这儿的确是一块仙山佛地。 然而,最让我难忘的,还是那种被作家梅洁赞美过的“守望树”。我看到了许多“守望树”。那些树象被焚烧过似的,浑身发黑如焦炭。它们拔地通天,庄严肃穆,任凭风吹雨打,电闪雷鸣,我自岿然不动,正所谓“风雨不动安如山”。 它阅历了千年的沧桑,经受了亘古的磨乱,如今却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,尽管早已没了生命。那么它在这寂寥冷漠的世界等待着什么呢?守望着什么呢?我凝神静思,我不解地默问。“守望树”只静静地站在那里,与我没有任何的心灵交流。 然而,我又分明感应到它强烈的生命气息。 生前,美化着自然;死后,也不忘装点自然。“守望树”啊,你是自然之子,你是自然之灵啊! “有一种树,它虽然死了,却千百年地站着。”这是神农架一位饱受生活磨难,生活可谓穷困潦倒,但却执着地追求着且有着丰硕成果的文人对作家梅洁所说过的话。于是梅洁便去拜望了这种树,并写下了感人肺腑的散文,发表在《神农架报》的第一份月末版上。梅洁赋予人格化的这种树,就是失去了生命的冷杉树,也就是所谓的“守望树”。在作家《走向神农架》的报告文学中,其“《黑暗传》与中国的荷马”一节,写的就是这位神农架的文人,就是她所同情与赞美的“守望树”。 啊,神农架。我用我清风般的脚步走近你,是怕惊醒了你悠远古朴的梦境;我用我虔诚般的灵魂拥抱你,是为了我们相约了几个世纪的爱情。 |